本文轉自每日經濟新聞 文|裴健如

已經在牢獄中渡過50天的雷諾汽車董事長兼CEO卡洛斯·戈恩，今天首次回歸大眾視野。

當地時間1月8日上午10點30分，日本地方法院開庭舉行聽證會，公示戈恩被拘留的理由，這是戈恩自去年11月被捕之后首次公開露面。

據日本媒體報道，當天早上，一輛載有戈恩的藍色大巴車從東京拘留所開出，前往東京地方法院，東京地方法院門口聚集了大量媒體和前來旁聽的民眾。雖然當天的聽證會只有14個旁聽席位，卻有高達1122人報名參加。

面對檢方指控，戈恩均矢口否認，聲稱自己從未瞞報從日產收到的任何收入，主張無罪。這位曾身兼日產和三菱董事長職務的汽車圈風云人物，未來將命運如何？

戈恩自證無罪

在法庭上，檢方表示戈恩在國外有住所，有消滅罪證逃往國外的可能，因此對戈恩進行拘留是有必要的。

隨后，戈恩用英語陳述意見，時間約為10分鐘。在陳述中，戈恩表示：“我對日產由衷地抱有熱愛和感謝的心情，我竭盡全力，誠實、正直、合法地推進經營業(yè)務，唯一的目的就是增強日產的實力，使其成為日本最受尊重的公司之一?！?

就檢方對自身的各項指控，戈恩在法庭上作出了辯解。針對瞞報收入，戈恩回應稱“地方檢察廳的起訴全部有誤，自己從未違反《金融商品交易法》”。

針對他把私人投資方變更為日產、轉嫁個人損失的指控，戈恩稱，是在面對雷曼危機時不得不作出的決定，并解釋稱“這是能夠預見的最壞情況”；對于通過日產子公司向友人支出約16億日元的嫌疑，戈恩稱，“這是基于（日產）相關部門的批準，支付了相應的報酬”。擔任戈恩辯護人的律師大鶴基成也指出：“這是對解決紛爭等的正當報酬?！?

據悉，這次聽證會是在戈恩方面的要求下舉行的。陳述結束后，戈恩返回了拘留所。律師將在1月8日下午召開發(fā)布會，并將向法院申請取消對戈恩的拘留。有分析認為，在日本申請取消拘留成功的幾率不大，此舉應是為戈恩獲得保釋機會做鋪墊。

三次被捕

根據日本法律，在將要到達嫌疑人拘留期限前，檢方可以新的罪名再次逮捕嫌疑人。在獲得法院批準后，從而繼續(xù)延長嫌疑人的拘留期限。在戈恩的案件中，這樣的情況就不斷出現。

2018年11月19日，戈恩與親信凱利一同被逮捕。在第一次逮捕中，檢方列舉的罪名主要是在2011年左右至2015年，戈恩少申報大約50億日元（約合3.1億元人民幣）收入。此外，戈恩的罪名還包括挪用公款等。隨后，法院決定將兩人拘留。

2018年12月10日，日本檢方以2011年左右至2015年少申報大約50億日元收入的罪名起訴戈恩，同時檢方還提出了戈恩涉嫌在2015年至2017年間少申報約40億日元（約合2.5億元人民幣）收入的新罪名，并以這項新罪名第二次逮捕了戈恩和凱利，兩人再次被拘留10天至12月20日。

12月20日，東京地方法院駁回了檢方延長拘留期限的申請。但在12月21日，日本檢方提出了戈恩的特別瀆職嫌疑，從而第三次逮捕戈恩。

此次，戈恩被指在2008年將因個人投資損失的18.5億日元（約合1.1億元人民幣）轉嫁在日產汽車公司的賬下，戈恩還涉嫌讓日產子公司向他朋友的公司匯款。

12月25日，凱利在圣誕節(jié)當天獲得保釋，他的律師代表他繳納了65萬美元的保釋金。戈恩則仍舊被拘留。目前，戈恩的拘留期限將到本月11日。

日產高管洗牌

隨著戈恩被捕事件的不斷發(fā)酵，日產內部也因此出現了“異動”。1月5日，日產汽車發(fā)布聲明稱，該公司首席績效官兼中國管理委員會主席何塞·穆諾茲已經開始休假，以集中精力幫助公司處理與最近事件相關的特殊任務。

《華爾街日報》援引日產內部知情人士的發(fā)言稱，何塞·穆諾茲被認為是戈恩的親信，曾是日產汽車CEO的潛在人選。因此，有觀點認為，此舉應是日產汽車開始清洗外籍高管的信號。甚至不僅是戈恩系，為全面掌控日本汽車產業(yè)，日產或將對全部外籍高管進行全面清洗。

無獨有偶，據外媒報道，日產人力資源主要負責人、雷諾-日產-三菱聯盟的高級副總裁Arun Bajaj，目前也處在休假狀態(tài)。這名外籍高管同樣于戈恩時代進入日產，被認為是戈恩的擁護者之一。

此外，日產旗下豪華子品牌——英菲尼迪總裁也已換人。1月8日，日產發(fā)布聲明稱，原英菲尼迪全球銷售及市場副總裁慕克將晉升為英菲尼迪總裁，兼英菲尼迪管理委員會主席，負責管理英菲尼迪品牌以及所有全球業(yè)務，此任命即日生效。聲明還稱，原英菲尼迪總裁羅蘭·克魯格已選擇離開日產，尋求新的發(fā)展機遇。

戈恩被捕已經在日產內部引發(fā)了“多米諾骨牌”效應，一系列變動正在悄然醞釀，高管洗牌或許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