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戰(zhàn)之外：實驗室違規(guī)、泄漏不斷

如今的美國陸軍傳染病醫(yī)學研究院（USAMRIID），儲存有埃博拉病毒、炭疽桿菌、布魯氏菌等數十種致命的“特定生物制劑與毒素”，也擁有美國軍方唯一一個生物安全四級實驗室。

位于德特里克堡的美國陸軍傳染病醫(yī)學研究所

但數十年來，美軍這個最重要的“生物防御技術研究機構”，卻不斷被曝出違規(guī)操作、實驗室泄漏事故乃至科研人員卷入炭疽襲擊。

1989年，德特里克堡曾險些發(fā)生埃博拉病毒泄漏和擴散事件。20世紀90年代初，德特里克堡發(fā)生炭疽等致命菌株、毒株丟失事件。馬里蘭州發(fā)行量最大的《巴爾的摩太陽報》2002年指出，當年報告丟失的病毒樣本多達27組，其中一些后來在實驗室被找到。

《巴爾的摩太陽報》2002年報道截圖

2001年，美國發(fā)生炭疽攻擊事件，導致5人死亡，另有17人被感染，嫌疑人愛德華茲·艾文斯（Bruce Edwards Ivins）曾在USAMRIID工作。2008年，艾文斯在被逮捕前服藥自殺。2009年，USAMRIID曾被暫停研究接受調查，原因是其儲存了數據庫中沒有列出的病原體。2010年3月，一位年輕的女生物學家被困在零下30度的冷凍室中超過40分鐘……

“今日美國”2015年報道稱，其獲得的實驗室事故報告顯示，2013年至2014年的20個月里，USAMRIID報告了至少37起防護服破裂事件，其中一些是防護服存在缺陷導致，另一些則是防護服使用年份過長。例如2013年的一份報告就顯示，有使用9年的防護服“由于反復彎曲/折疊導致材料失效而開裂”。

“今日美國”報道截圖

德特里克堡再次走入大眾視野是2019年夏天。當年7月，美國陸軍傳染病醫(yī)學研究院突然停止了其研究工作。

據《紐約時報》2019年8月援引該機構的一份聲明稱，由于“沒有完善的系統(tǒng)”凈化來自其最高級別實驗室的廢水，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要求USAMRIID停止研究，其在“聯邦特定生物制劑計劃（Federal Select Agent Program）”中的注冊同時被暫停。

報道指出，USAMRIID暫停的實驗室研究中，涉及某些已被政府認定為“對公眾、動植物健康或動植物產品構成嚴重威脅”的細菌。

據《弗雷德里克新聞郵報》報道，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DC）在2019年6月對USAMRIID進行了檢查，7月12日發(fā)出關注函，7月15日發(fā)出停止函。隨后，USAMRIID停止了“聯邦特定生物制劑計劃”下與“特定病原與毒物”（select agents and toxins）相關的研究 。

USAMRIID發(fā)言人范德·林登（Caree Vander Linden）表示，該機構的問題可以追溯到2018年5月，當時，暴雨淹沒了其用來處理實驗室廢水的蒸汽滅菌設備，致使研究中斷了數月，直至新的去污系統(tǒng)被開發(fā)出來。不過，在2019年6月的一次檢查中，CDC檢查人員發(fā)現新設備沒有遵循一些實驗室程序，且存在機械故障及泄漏問題。

確實，USAMRIID的問題遠不止廢水凈化系統(tǒng)。

2019年11月，USAMRIID被允許有限恢復研究?！陡ダ椎吕锟诵侣勦]報》當時獲得的CDC調查報告顯示，德堡生物實驗室有六處違背了聯邦政府關于處理特定制劑和毒素的條例。

在一起被列為“嚴重”級別的違規(guī)中，CDC指出，USAMRIID“未能確保生物安全和遏制程序的執(zhí)行與特定試劑和毒素相關的風險相稱”，有工作人員在清除生物危害廢棄物時，故意撐開了高壓滅菌器室的門，“這種違規(guī)行為增加了實驗室內被污染的空氣逸出、并被吸入高壓滅菌室的風險，與此同時，高壓滅菌室中的員工并未佩戴呼吸防護裝置?！?

CDC報告截圖

在對USAMRIID進行最后一次檢查后，CDC于2020年3月27日發(fā)出信函，恢復了USAMRIID在“特定生物制劑計劃”中的注冊，該機構的研究也得以全面恢復。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陸軍網站2020年4月1日發(fā)布題為“美國陸軍傳染病醫(yī)學研究所繼續(xù)研究冠狀病毒”的報道，指出雖然USAMRIID的一些項目由于“潛在的安全問題”而暫時中止，但由于新冠病毒并沒有被列入“特定病原與毒物”，因此，USAMRIID的新冠病毒研究工作“從未受到影響”。

作為緊鄰華盛頓特區(qū)的美國軍方高級別生物實驗室，在管理方面竟如此漏洞百出，那么美國遍布全球各地的生物實驗室又會是什么情況？是否同樣存在泄漏隱患？外界有充分理由提出質疑，并呼吁世衛(wèi)組織對包括德特里克堡在內的美國實驗室進行調查。

美國怎么就查不得？

根據美國政府公布的首批新冠確診患者信息，他們均有中國大陸旅行史或是其密切接觸者，而美國對新冠病毒的檢測始于2020年1月中旬，當時聯邦政府也只是建議對有中國旅行史或其接觸者進行檢測。直至2月26日，美國才通報首例社區(qū)傳播（無旅行史）病例。

這意味著，美國政府一開始就把目標鎖定在從中國赴美的人員身上。不過越來越多的研究指出，早在美國各州通報首例確診病例之前，新冠病毒就已經出現在美國。

2020年12月，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在美國感染病協(xié)會（IDSA）官方出版物《臨床感染疾病》雜志（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s）發(fā)布研究報告，研究人員通過對美國紅十字會血樣追溯發(fā)現，在2019年12月13日至16日期間，美國加利福尼亞、俄勒岡和華盛頓三州至少39人的血液中已經出現新冠病毒抗體。

時隔7個月，同樣隸屬于美國衛(wèi)生與公眾服務部的國立衛(wèi)生研究院（NIH）也發(fā)布研究報告，指出在美國多地采集的血液樣本中檢測到新冠病毒抗體，顯示早在2019年12月，新冠病毒就已經在美國本土傳播。

新冠病毒到底什么時候在美國出現？美國新冠疫情在社區(qū)的傳播是否早已開始？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前流行病學首席專家曾光指出，美國必須是溯源工作重點中的重點。曾光今年2月接受觀察者網采訪時表示，美國牽涉到的問題很多，不僅限于新冠病毒的溯源。

曾光指出，不論美國這次在新冠病毒問題上到底有沒有搞什么特殊名堂，都應該有勇氣做到公開和透明。美國應該承擔向世界證明自己的責任，而不是身陷霸權思維，在病毒溯源上一邊遮掩自己、一邊甩鍋別人。

在新冠溯源問題上，中國一貫本著開放、透明的態(tài)度同世衛(wèi)組織開展合作，已兩次邀請世衛(wèi)專家來華進行溯源研究，專家也到訪了包括武漢病毒研究所在內的各類生物實驗室。反觀美國，對于與德特里克堡相關的猜測，美國政府的態(tài)度自始至終都是回避。

正如外交部發(fā)言人趙立堅發(fā)出的“靈魂拷問”：“在溯源問題上，中國去得，美國為什么去不得？”